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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师傅在这里是单身,娄庆云她常去师傅宿舍给洗洗涮涮,也没人说什么。今天她上二班,师傅昨天就告诉她说拆洗了被子,要她今天给缝缝。她一大早就起来,吃完早饭回到宿舍,不知哪根筋搭错了,竟对着桌子上的圆镜孤芳自赏,怎么看都觉着缺点什么,于是她拉开抽屉翻出许久未用过的玩意儿,用手挖了些润肤霜点在额头、鼻尖、两颊和下巴上,然后用手心涂匀。接着,用小刷子蘸着香粉一点一点刷上去。她用眉笔重新画出眉线,又细又长,眉梢还往上挑。拧开一管口红小心地将嘴唇涂得饱满鲜红。

最后她又在颧骨处涂上了胭脂,把一头漂亮的披肩黑发梳得蓬松自如,飘逸似瀑,镜中人一下子鲜活了起来,这样,形象改造最后完成了。那是副妖艳、骇人的嘴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哪儿有问题?是不是太艳了?她慢慢咧开嘴笑了,鲜红的嘴唇犹如血盆大口,连牙齿都被染上了一点红,脸上的香粉堆起来,形成一道道皱褶,簌簌往下掉渣儿。她停止了笑,想到是去师傅那儿,别把师傅吓着。于是她洗去浓妆,走淡雅路线:不画眉,不抹粉,只在脸蛋儿中心轻轻擦了一层似见非见的胭脂,在饱满的嘴唇上淡淡地抹了一层似现非现的口红,将秀发松软地挽了一个茶杯口大小的云髻扎在脑后,内穿紧身t恤衫,外套那件无领、无扣、下摆园角的红色坎肩,胸前耸立的小山包包裹在粉色的低胸t恤里,被那件紧身t恤挤兑出来的、曲线非常优美的山包把坎肩的前襟撑起,下穿一条淡蓝色的牛仔裤,黯然一个似妖非妖、似雅非雅的成熟少妇。

安再文住在单身楼4楼。这房间长5米,宽三米多。因为他是老职工,又是班长,所以享受了住单间的待遇。这个房间朝向在篮球场这边。一个1米8宽的窗户,采光很好。贴窗户墙根儿支了一个双人床,再过来,靠门口这边贴墙放了一张写字台。上面放着闹钟还有平时的洗漱用品等等,写字台前放着一把椅子。

她来到师傅的房间时,师傅已经收拾完屋子,将洗好的被里、被面摆在床上,棉絮放到椅子上。她一进来习惯性地背贴着门,往后一靠,门叭哒一声关上了。

看到她进门来,师傅赶紧说:“这事还只能求你了,男人没这本事。”说着就把被里先抖落开往床上舖,师傅站在写字台这边。庆云就拽着一个被单脚爬上床往墙角方向扯,完了又下床把另一个被单角往平的拽,一边对师傅说着:“往这边,过了,再往那边一点”,师傅按她的指导配合着。

年轻、妖艳的女子对任何男人都是有杀伤力的。渐渐地,情景骤变,仿佛循序的生活刹那间越出轨道,他的眼前已经看不见白色的被里,而只有火一般的一团红,在视觉的天

堂里,她妩媚、丰满的身姿,静雅的外表,似春风荡漾,如同在他心口有一只蝴蝶在翩翩起舞,痒痒地,一下又一下拨动他情动的心。他不由自主放掉了手里的被单。

庆云发现不对劲,她直起腰,看到他沉静如水,面目冷峻,双眉如剑,黑得发亮的眸子深不可测,双唇抿紧,似乎要把一种难以克制的东西,硬生生地吞回肚里。

她就这么淡淡地一眼扫去,竟叫她也怦然心动。她停止了对那被单的调动,走过来,问:“师傅你怎么啦?“

“这才是本来的你,你今天为什么要化妆了来,你别忘了我也是个男人啊。”师傅喃喃地说。

迎着师傅孤傲、狂热的目光,娄庆云的心跳加速,全身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躁动,她怔怔然的看着对面上方那双寒彻彻的黑眸,那里面,如同刮起了飓风的黑洞一般,深深地吸附着她,仿佛是要将她拉进那黑不见底的深洞中去,异样的酥麻瞬间蔓延而至,让她的心弦颤动不已。

师傅的气息近在咫尺,庆云也含情脉脉地看着他,她一对黑眼珠定神时如波澜不兴的黑海,顾盼时像天空流动的星辰,活像能摄人魂魄的无底洞,谁碰上这样的眼光都会掉进去,在那黑暗骚动的无底洞里,他又感觉到了欲念的盘旋,刚才庆云进门时用后背把门关上的动作给他增加了自信,他双手环腰抱住了她。嗅到她身上的香气,把脸贴在了她的耳畔,表情有些卑微,似笑非笑着,说:“这才是真实的你,能让我看上的女人不多。”他的唇缓缓滑向她小巧的耳垂,最后落到她的颈间辗转轻啄情,与他平日冷漠的外表判若两人。

庆云的脸上已是热辣一片,身子不由自主地抖动了一下,肩头微微有点儿缩起,但是很安静的让他搂着,没有任何反抗的意思。他的一只手从坎肩里往上摸,她动手剔除了那件起过导火索作用的红坎肩,他又低头吻她的脸,吻她的耳根,热呼呼的气流轻拂她的脸颊,她的神经马上绷紧,紧张到身体战栗,两腿也随着他两腿的起伏而扭动,感到全身上下都变得格外敏感,她的呼吸浊重起来发出一种很轻的哼哼声。

他转身到她对面,温柔却又强硬地握住她的玉颈,脸也贴了上去,吻那期盼的嘴唇,她迎合着他,把手搭在了他的肩上。……。那种奇异的感受,正像是从前她在梦里梦到过的感觉,飘渺,迷幻,凌乱,不真实。但到她期盼而又畏惧的那一刻时,她感到了真实的存在,急中生智,顺手从桌子上拿起一个长方形的镜子进行了“拦截”。

师傅嘴里嘟囔着:好不容易心动一次,还给输了个精光。

就在冷彩莲将其公诸于世的当天,娄庆云下午上班时明显地感到了人们目光的异样,她心里七上八下:是要吸收我入党了?那也太快点了;是要给我调工作?我也没要求呀,再说就是天上掉馅饼它也砸不到我的头上,本人天生字背;那个事?在脑子里晃了一下就摇头了:师傅住四楼,楼前是大操场,他又是一个人住,那天明明房门是上了锁的,莫非有人长了透视眼,可这是不可能的。可是到了晚上她看到师傅被任书记叫到车间办公室好一阵子,她也就忐忑不安了好一阵子。

回来后,她问:“啥事?”

“没事。”说没事可师傅坐在那儿一个劲地抽烟,还自个嘟囔着:“吃不上羊肉还沾了一身臊。”

她听出来是那事“烂包”了,而且师傅有埋怨的意思,她的感觉没错,师傅可能认为除了她说出去,否则不可能漏光。她冤死了,停下床子走到师傅身边,师傅又说了一句:“晦气,吃不上羊肉还沾了一身臊。”就自己上了车床干起活来,把她晾在那儿,她确信无疑是走了光,她已经来不及想是怎么走的,眼下是如果有人问起来怎么说,俗话说:“捉贼捉赃,捉*捉双”没捉住的东西我肯定不承认。可是,在这一领域,舆论从不以眼见为依据,人们对她避而远之,加上师傅对她的冷淡,像一座大山一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又一次感受到了从小就习惯了的被人斜眼瞄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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