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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建国坐了牢,万晓阳、任书记和建国的家人,还包括万晓阳的父母也在坐牢,所不同的是他们坐的是四面没有墙壁的牢房,是心牢。
万晓阳的父亲和小马的父亲是一块参军的同乡,又在一个部队,一块入朝,一块回国,现又在同一个院里上班,两个男人算是老乡、战友加同志,但两个女人的差距就大些,一个是派头十足的领导干部,另一个是紧追时代潮流的时尚达人。
马夫人从头到脚与时俱进,从满头羊毛卷到大波浪再到高高挽起的美人髻,穿着色彩鲜艳的蝙蝠衫在舞场翩翩起舞,兴小裤管时她两条肌肉发达的腿曾饱受摧残,兴喇叭裤时她的裤腿当之无愧地担当起了扫地机的功能。
尽管两家时常会聚聚,但万夫人打心眼里是一百个瞧不上浑身上下散发着低俗和浅薄的马夫人。自打两家的小孩也变成了同一个车间的同事后,万夫人一改往日的矜持,尤其是在女儿离家后,她时不时就到人家办公室瞄瞄,想从人家嘴里得到点女儿的信息,毕竟是当妈的。
国庆节休假,马夫人两口来串门,她坐卧不宁,几次欲言又止,话头在她肚子里扯出几个头,终于说:“你家阳阳真聪明,在她师傅就要那个她时,她手一挡,”
“你个怂婆娘,一张臭嘴咋啥都往外喷。”老马狠狠地捏了夫人的胳膊一把。
老万两口就不淡定了,沉思片刻,老万装作蛮不在乎地在老马肩头捶了一拳,说:“老马,你这就不够意思了,嫂子也是好心,说说咋回事?”
老马想挤出点笑容,但又觉着此时笑是最不合时宜的表情,脸上的肌肉奇怪地抽搐着,半天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才从牙缝里挤出话:“阳阳没事,她师傅被抓了,这事肯定不怪阳阳。”说完就推说有事拉着老婆走了。
屋子里的空气凝聚了,夫妻俩对坐无语,许久母亲说:“这孩子真不叫人省心。那个男的也不是玩意儿,还师付呢!”
“一个巴掌拍不响,害了人家的孩子。”
第二天父亲给厂政工科打电话,开了免提,当听到对方说:“对不起,万局长,我们尽力了,也做到仁至义尽”时,母亲挂断了电话。
“啪”的一声,她重击了一掌茶几,吓得电话机也跟着跳起来,听筒从机身上跳下,吊在空中,发出“嘟嘟”的哀鸣声。
“什么破厂,什么破师傅,整个一个**!”
“什么破书记,办出这事,整个一个二球!”父亲接上茬。
“什么不要脸的破孩子,还理直气壮地不要脸,转着圈地丢人,”
“我帮你骂,这祖宗八辈的脸就算让这混蛋给丢尽了!”父亲火上浇油接着骂:“什么破父母,只管生不管养,不管教,猪狗不如!”
“你怎么连自己个也骂上了?”
“难道不该骂吗?”父亲平静下来,说:“骂够了吧,我们也是打年青过来的,现在想想下一步怎么办才是正事。”
“原来打算等晓红下了乡让她回家来住这条路是行不通了。”
“为什么?”父亲问。“你不用说了,怕人家吐沫星子淹死你,怕人家戳断你的脊梁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顾得上这些。”父亲自问自答。
“唉,我突然想到,也许这是坏事变好事。”母亲话头一转说:“别说,这个二百五书记没准还办了件好事,及时制止了他们滑向更危险的深渊。从现在看,晓阳没被侵害,男的坐一年半牢,晓阳顶多过一年就转正,给调回老家去,这一页就翻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