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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苟爱萍木然地瞪着屋顶,麻木得甚至感觉不到那恶魔已经离开。木然中,她似乎看到父母慈爱的笑脸,姐姐关切的目光和姐夫清爽的身影,还有同学和众乡亲们总是带着羡慕的眼眸。这一切,也许都将离她远去,她已经脏得,脏得透彻,再没有资格得到该有的一切。

她冷烈的双眸似能喷出火般,泪水不自觉地涌了出来,她不能哭出声音,在这大半夜里,没准会把“狼”招来。绝不能哭,泪水硬生生地被她逼了回去。

她终于动了动身子,艰难地从炕上爬起,草草穿上衣服,冲向那风雪交加的无边无际的黑夜里。

她拖着虚脱的身体,晃晃惚惚地回到了她的“家”。

天空是灰蒙蒙的,她心里是空洞洞的,她感觉自己被人从正常的人生轨道上给仍了出去,好象全世界都抛弃了她,孤独、寂寞、失落、无助将她压的喘不过气来,她好想逃,逃到另一个世界去。

她在床上扒着哭了一会儿,她觉着自己脏了,于是到灶屋里,想烧点水洗洗,风箱一响,房东大婶搭腔了:“你半夜三更弄啥去了,这下雪天,柴烧光了明日个做饭烧啥。”

她只好在洗脸盆里舀了些冷水,又将热水瓶里仅剩的一点热水倒进去,一遍遍地擦洗着痕迹斑斑的身子,希望能借水的清亮洗去她身上那些见不得人的红紫,洗去那一身屈辱。她用香皂狠劲搓了一阵,甚至擦出了条条血丝。突然她又觉得自己好傻,这一身的肮脏,又岂是清水可以洗去的?

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床上的,她眼前浮现出母亲气愤的模样,父亲的责骂:你正正经经的,他会找你,他咋不找别人?周围人鄙夷的神情,还有揪心的痛:自己最最宝贵的那个东西没有了。

它现在深深地殖根于她的脑海里,因为张旺财的媳妇这一阵子天天在念这个玩意儿。前不久,公社放映队到村上放电影<电道战>,加演了一段生育知识宣传片,说女人第一次,会破,会疼痛、会流血,所以民间用“验红”的方法来鉴别女孩的清白。张旺财看完电影,回去先和老婆回忆了当初的情景,说我没见着你的红,老婆想了一下,因没做过亏心事,于是大大方方地说:“是没有。”

接下来这男人就不依不挠了,问:“那哪个见着你的“红”了,你的第一回到底给了谁?”这老婆也纳闷,她明明是清清白白嫁给张旺财的,觉着委屈,于是在田间地头,见人就问:“你说这是咋弄的?我就是第一回没见着,我家那个二球天天问我,直到后来,一些男人听到就打趣地说:“给了我呀,你忘了,咱俩在那儿、那儿……,”这女人才恍然大悟,这话越说越乱,真是不能再说了。

可这事深深地烙在爱萍的脑海里,象融化在她的血液里般,一点点地向她的伤口上抹盐,仇恨涨满了她的胸膛,这一夜都睡得恍恍惚惚,连连噩梦无情地纠缠着她,折磨着她。她只能瞪着窗外的天际发呆,守望着黎明的到来,守望着晨光撒入凡间。

第二天她没出工,一早就坐在房东家的门厅里。

房东大婶在她身边转来转去,嘴巴一张一合的。

苟爱萍却一句都没有听清她在说什么,她不看却也知道那脸上的一抹鄙视是真真切切的。

看到大队长从大队部所在的村东头往西头去了,她才像疯了一般跑到大队部,一见到书记就急切地说:“书记,我要告人。”

“告谁?”书记不解。

“告流*。”她气愤地说。

“谁是流*,你怎么骂人呢?”

“告大队长。”她义愤填膺。

“你告,告他什么?”书记也有点吃惊了。

“他我。”她气昏了头。

书记楞了一下,到底是城里人,说这种事也像吃炒豆那般干脆利落,可这事非同小可,当然他不希望这是真的,于是说:“这事可不是说着玩的。”

“谁拿这种事来说着玩,神经病啊!”

“真的?”书记的脸上开始有了凝重的神情。

书记是大队的元老,从合作化时干过来的,面对特殊时期那样的暴风骤雨,他能岿然不动,宗族关系是一个重要因素,本大队长就是他的亲侄子。

他慢慢地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枝烟,点着,然后猛吸了一口,期间,他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那支烟。让他意外的是:对这个让人羞于启齿的事,这个姑娘竟然那么利落地将它倒了出来,这就保不齐她会把它扬成多大个事。

他首先想到这事传出去对大队的影响,尤其是牵扯到知青,有许多政策问题;他进一步想到,如果这是真的,大队长犯了事,蹲了局子,他小孩还小,那他一家老小就得队上背着;最重要的是,自己年纪大了,队上大小事都是队长撑着,这大队长还是自己培养的接班人,现在提倡干部知识化、年轻化,自己不定那天就给“化”掉了,那自己一家老小往后的吃、喝、拉、撒……,这些里那一条不比你一个临时在这儿落户的外姓人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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