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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晚饭时辰,庆云端着饭碗往晓阳的宿舍走来,一边喊:“晓阳,晓阳。”
晓阳赶紧出门,问:“怎么了?”
“好事。”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我还能遇上好事?”边说边让庆云进屋。
“建国揽了工程,把活给车间干,那天车间许多人都去了。”
“啊!”晓阳一楞,心想:他真在做生意,还有那生意人的女儿?他一定答应做那生意人的女婿了。她有点失落,没有怨恨,反倒有些欣慰,随口道:“他终于可以摆脱眼前的困境了。”
“那你可得抓紧,你师傅能挣钱了,可不能便宜了别人,你为他付出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微风拂动着窗帘,原本灰暗的窗帘上忽然染上了一层橘红。
晓阳奔向窗口,推开窗子,天边竟出现了一道彩虹。如瀑的夕阳一下倾泻进来,那么美的夕阳,似乎将房间溢得晃荡作响,一下一下撞击着她的心。她闭目沉思片刻转身说:“那我怎么办,死皮赖脸地去找?”
“该去就得去。”庆云把饭碗往桌上一丢,咣当一声响,她拉住晓阳说:“走,现在就去。”
晓阳迟疑地问:“到哪儿去?”
“我问地方了,我知道。”晓阳換了一件干净衣服,想想又脱了,庆云笑说:“见师傅还用得着精心打扮,看来在你心里你师傅早就不只是师傅了。”
“你瞎说啥。”晓阳不好意思。
她们坐公交车来到南门口汽车站,已是夕阳西坠,鸦噪黄昏。下车后,庆云逢人便问:到白庙坡怎么走?多数人以摇头作罢,当有人告知说要三路车坐到底时,晓阳一下子头皮发紧,她抓住庆云的袖子往后拽:说:“不对吧,那儿怎么能建市场,你再问问别人。”当第二个人给出同样的答案时,晓阳立马反对:“我们不去了吧,太远了,你看天都快黑了。”
“天黑正好你俩说悄悄话。”
“大白天都没话说还悄悄话,再说回来就没车了。”她说话时声音已微微发颤。
“没车住我家。”庆云拉着晓阳依然往三路汽车走去,到了车跟前,晓阳拽着她不让上,小声说:“有鬼。”
庆云当即扭头走出人群,惊异地看着晓阳:“你说什么?鬼?咋回事?”
晓阳沉默不语,只一刹那,她的思想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弯,拉着庆云转身上了车。
“神经病。”庆云小声咕噜道。
坐在车上,庆云一直问怎么回事,晓阳只说没事,可明显感到她的身子在抖,庆云问:“你冷?”
“有点。”
“那我们回去吧。”庆云看着晓阳的反常也有些纳闷。“不,都走到这儿了。”
“看,想你师傅都想疯了吧,嘴上还不承认。”
下了车,俩人傻眼了,东西南北往哪儿走?两人面面相觑。
庆云东张西望一番说:“既是晚上干活应该有灯火辉煌的大场面。要不再往前走走?”她有些犹豫,却又不好意思打退堂鼓,是她捅咕人家来的,现在陷入这样的境地她当然不好意思开溜。
“走吧,走吧,”晓阳鼓动道,这是那晚她走过的地方,再往前走会遇到什么她有预感,但有庆云在,她胆壮了,她现在要急于见到建国,让他不要为了钱去干这个事,会惹祸上身的,她要告诉他,她会自力更生,她能养活他。
春夏交接的高原,风吹过还是冷冰冰的,太阳下班,月亮才羞嗒嗒地缓缓升起,冷月森森,凄凄寂寂,悄无声息,脚下只有一条坑坑凹凹的土路蜿蜒向前,碎石垃圾堆于路边。无须思量,顺道前行就是了,越往前走越黑,“还是回去吧,”庆云用微微发颤的声音说:“看来今晚他们没干活。”
晓阳正想说点什么,但要说出的话却被远处的亮光硬生生地给堵了回去。
“快看,亮光。”一束光在前方的一片黑暗中移动,“鬼火。”片刻思维后庆云做出了这个恐怖的判断。
“真是怕啥来啥。”晓阳小声自语。在这种情景下庆云就那么□□裸地喊出了那个字眼,让晓阳浑身一哆嗦,不寒而栗,她不由自主拉起了庆云的手,两个人的手全都冰冷如铁。
“快跑”,庆云拉着晓阳就往回跑,后面的亮光竟追了上来,晓阳浑身的汗毛一下子炸了起来,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
渐渐地竟听到了脚步声,“不对,是人,”庆云停住脚步说:“听人说鬼走路是没声音的。”
“不要回头,还是走吧。”晓阳央求道。她脸色苍白,眼里竟然闪现了莹莹的泪光。
“走,你有鬼走得快。”在这种情景下,庆云反复地提及那个字眼,着实让人毛骨悚然。
“晓阳,”说时迟,那时块,一个黑影站到了她们身后,一道亮光照到了她们前面的路面上。
“妈呀!真是怕啥来啥。”庆云也不由自主喊了一句。
她们想跑,可腿已经不听使唤了,于是站在原地,大气也不敢出,闭上眼睛听天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