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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热期还没有过去,  或者说潮热期好像在随着孕期而慢慢延长,徐砚清一睁开眼就感受到了后颈处传来的炽热温度。

将自己埋在枕头里胡乱蹭了几下,丧批咸鱼突然愣住了,  所以说他现在为什么在床上躺着,而不是窝在躺椅里?

日常过来诊脉的齐辰敲门进来,  望着床上生无可恋的小郎君,  忍不住开口打趣:“郎君这是怎么了,  昨夜可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妙事儿?”

完全错过“偷衣服大作战”的咸鱼生无可恋平躺在床上,闻言扭头没好气地瞥了齐辰一眼:“什么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我问郎君,郎君怎么还反过来问我。”齐辰坐在床边替丧批咸鱼诊了脉,然后抬手在他那个小册子上面又添了几笔,  神色有些复杂地问道:“郎君的潮热期是不是延长了?”

“这也能诊出来?”徐砚清摸了摸自己的后颈:“之前诊脉不都是很正常吗?”

徐砚清一直觉得自己就是穿书的过程中身体发生了异变,  才会从一个普通男大学生变成一个可以怀孕产子的oga,  所以这种体质在大梁应该也是头一份,齐辰诊不出来也是正常,如今能够诊出来了才是不正常。

打量试探的目光落在齐辰身上,徐砚清下了结论:“你今天看起来有点儿奇怪,是不是干了什么亏心事!”

齐辰咳了咳:“不就是昨天偷看到郎君睡着了还招惹调戏人家玄尘道长吗,  我也没看到太多就被文镜道长给拉走了。”

“我——调戏玄尘道长!”咸鱼震惊,  咸鱼艰难翻身从床榻上坐了起来,  拉着齐辰的胳膊质问:“你确定我真的调戏玄尘道长了?”

咸鱼欲哭无泪,他好像越来越变态了,  梦里和玄尘道长这样那样还不够,如今睡着了都不忘对道长动手动脚,  可真是令人唾弃。

“那什么,  郎君别激动,  咱们还是说说潮热期的事情吧!”没想到小郎君会突然激动起来,齐辰赶忙把人安抚好:“再说了道长是你孩子的另一个父亲,你对他动手动脚也是正常。”

正常吗,这真的正常吗?咸鱼不明白,但是咸鱼没有地洞可钻最终只能选择妥协:“我也发觉潮热期的时间变长了,你是怎么发现的,真是诊脉诊出来的?”

齐辰用怜爱小傻子的眼神将小郎君上下打量一番:“郎君在潮热期的时候体温比平时高一些,这算不算诊脉诊出来的结果?”

被当成小傻子的咸鱼毫无羞耻心,甚至还颇有兴致地打趣自己:“说不定我这就是传说中的一孕傻三年,这才是第一年。”

所以说你很骄傲是吧!齐辰恨不得当场给咸鱼小郎君翻个白眼,瞧他那得瑟的样,再傻下去就真要被某人连人带孩子一起哄走了。

“不过郎君接下来有什么打算,真让玄尘道长就这么走了?”齐辰转了转眸子,开始暗戳戳进行他的套话大计。

徐砚清穿好衣服,整个人因为陷入潮热期,显得比平素里更加懒散,闻言他抬头去看齐辰:“你怎么知道玄尘道长要离开徐家村了?”

“喏,外面文镜道长都已经开始收拾行礼了。”齐辰打开窗户,示意小郎君往外看。

果不其然,文镜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辆马车,那马车看起来并不华丽,但是胜在又大又宽敞,估计坐上去会比他们武安侯府的马车舒坦不少,徐砚清感叹了一番,道长果然不愧是帝王,连马车都是这么的与众不同。

“玄尘道长一走,可就没人帮着郎君度过潮热期了,郎君可是已经想好了决策?”如今最了解徐砚清身体状况的人也就是齐辰了。

“阿辰啊,你说如果我雇佣一群杀手,在半路上将玄尘道长掳走,行不行得通?”痛失玄尘道长的原味衣衫,甚至连一片衣角都没够得着,徐砚

清开始琢磨起了其他的法子。

毕竟咸鱼虽然颓丧,但也是一只惜命的咸鱼。

掳掠帝王这种办法也亏小郎君能够想得出来,若是齐辰不知道玄尘道长的真实身份,凭借着武安侯府的实力,他或许会觉得这也算是个不上不下的计策,如今再看徐小郎君这纯纯就是想掉脑袋了。

“郎君还是自个儿好好想想吧,恕在下不能奉陪!”齐辰被夹在两人之间原本定然是偏向小郎君的,只是这会儿他被闹腾得满心疲惫,爱咋滴咋滴吧!

“文镜道长这是怎么了?”如今有赵姑姑在,李婶过来的时候就会晚一点儿,见着院子里忙碌不停的文镜,有些个纳闷。

“我们观里有些事情要处理,所以得赶紧回去了。”文镜笑着回道。

“哎呦,两位道长在咱们这儿都快住两月有余了吧,猛得一走估计郎君该要不习惯了!”李婶忍不住心生感慨,跟文镜又絮叨了两句,方才走进厨房。

他要不习惯了吗?丧批咸鱼很野地啧了一声,谁说他会不习惯,大概是他腹中的小豆丁会不习惯才对,不过他没能拿到玄尘道长的衣物,这确实是个难事,要不然趁着这会儿文镜在收拾行李,他去顺水摸鱼一把?

“郎君起来啦!”木瑜端着水盆过来伺候他家郎君洗漱。

咸鱼面无表情地哼了一声:“昨天我睡着了,你为什么不把我喊醒?”

木瑜也是今天早上才发觉自己耽误了郎君的“大计”,他有些愧疚又有些为难地解释:“昨天郎君睡着了还缠着玄尘道长,我实在是找不着机会把郎君喊醒,玄尘道长离开后就直接回了他自个儿的房间,那个时候再把郎君喊醒也没有用了。”

“行了行了。”丧批咸鱼想要紧紧捂住耳朵,他昨天晚上究竟干了什么事情,如今连木瑜都说是他缠着道长,简直就是坏了他的“清誉”。

当然,说不定在众人眼中,咸鱼早就没有清誉可言。

等吃过早饭,文镜立在门口敲了敲房门,得到徐小郎君的回应后,文镜方才推门进来:“小郎君,今日我们就要离开此处了,官家想请小郎君过去道个别。”

道别?徐砚清心思一动,他正愁着找不到顺手牵羊的机会,这会儿道长可不就把机会送到了他面前,于是咸鱼故作矜持地点点头:“好,我马上就过去。”

“不着急,官家自是有等待小郎君的时间。”文镜轻笑。

咸鱼小郎君总感觉文镜这话是在打趣他无奈他又没有证据,抬手挠了挠微微发烫的后颈,小郎君故作冷静地起身走出房间。

小郎君进来的时候,殷晏君正在房间整理他的那些个奏疏和古籍,因着收拾行李的缘故,所以房间里显得有些凌乱。

抬眸扫视了一下整个房间,徐砚清将目光落在道长身侧的那个木箱上,木箱的盖子没有合严实,露出里面道长的衣物,全都整整齐齐地叠放好,看上去就令人赏心悦目,不得不说文镜收拾东西的功夫还是很到位的。

正胡思乱想着咸鱼小郎君便听到道长清冷中带着一丝温煦的嗓音:“地上很乱,小郎君小心一些。”

房门被文镜从外面拉上,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丧批咸鱼毫不客气地走过去在椅子上落座:“没想到道长走得这么急促。”

“怀亲王一直在催,我自不好将国事一直推到他一人头上。”殷晏君望向小郎君的目光缱绻而温柔。

小郎君坐在椅子上也不老实,一双脚踢踢踏踏,看上去虽然是在和道长认真说话,目光却始终游离在道长身边的木箱上。

殷晏君看得有些忍俊不禁,他放下手中正在收拾的古籍,抬脚走到小郎君身边。

离得近了些,殷晏君甚至可以闻到小郎君身上源源不断散发处理的淡淡水蜜桃味儿,如今他也算是

有了几分经验,自是知晓小郎君的潮热期尚未退去。

他心中满是对小郎君的怜爱和无可奈何,最后张了张嘴只是浅浅问道:“小郎君当时得知怀有身孕,是不是很害怕?”

那一瞬间徐砚清只感觉心头闪过一丝酥酥麻麻的颤悸,他抬头愕然望着玄尘道长,片刻后还是老实回答:“或许是有的吧。”

殷晏君声音略低沉了几分,引着小郎君继续说道:“当日我从京都出发路过武安侯府,元城说小郎君前往老宅祭祖,当时立于马背之上心中颇多感慨,如今想来倒是有几分困惑不解。”

咸鱼小郎君将灼灼的目光从那些衣物上转而投放到道长身上:“我来老宅祭祖很奇怪吗?”

“小郎君怀胎一事原本只有武安侯夫妇和齐大夫知晓,若是当时小郎君怕留在京都沾染是非,何不干脆一些男扮女装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徐家村虽然算是偏僻到底人来人往,等到小郎君肚子再大一些总有穿帮的风险。”殷晏君抬眸望着小郎君。

道长生的俊秀出尘,身上带着几分傲骨寒梅的清冷感,这般望过来的时候让徐砚清心头升起一丝心猿意马,使得他忍不住在心里哼了一声,长得好就可以这般勾引别人吗?简直就是让人好生为难。

咸鱼惯会倒打一耙,他自己先对人家那张漂亮脸蛋心生歹意,偏偏还要冤枉人家清风霁月的道长勾引于他,果真是脸皮厚到了一定的程度。

不过对方的问话倒底是让咸鱼怔愣了下来,道长说的也对,他虽然性格咸鱼,却也不能时时刻刻待在院子里,总有走出院子的时候,或者说总有他人会来院子里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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