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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白色的虚影疾疾踏过通往西岐的路,出得朝歌约有百余里,她停下了腾云的步伐。
荣锦立在五彩斑斓的云头,待觉察心中那股突然而至的噬痛感渐渐平复后,她的头开始疼了起来。
幻疼感,她在头疼这事一了,杨戬那边又出了问题。
估计不是什么大事,毕竟,这次心痛感稍纵即逝。
环顾四周,她撩目而望,距离西岐路程颇远,她发觉只靠驾云有点慢,略做思忖后,霎时化成一只如墨黑龙径直而上,奔腾在滚滚云层之间,纵身穿梭。
颈间骊黑鬃须飞扬,雾笼云遮,气贯苍穹,片片龙鳞锋利坚硬,乌黑发亮,折射出刺目闪耀的波光,玄英龙爪冰冷幽深,纁色双眸古朴沉郁,凛凛有神。
遗憾的是,独独少了一对峥嵘龙角。
行了须臾,她忽然感到一股气力照直冲自己而来,迅速侧身一躲,还未等出手还击,便听得一声压着愤怒的呵斥,
“臭丫头,你可教本君好找!”
荣锦:“”
这声音好生熟悉。
陆压根本不给她反应的机会,如玉的脸庞酝酿着怒意,挥手将她挡下,星眸微动,身姿优美的黑龙被强制化为了人形,陆压眼中翻滚着明火,欺身上前拉回了还浮在天上走神的荣锦。
“当真长了好胆识!不知天高地厚,孤身一人就敢闯朝歌,你想要吓死本君不成!”
荣锦神思不属的被紧紧搂在怀里,陆压直至感受到怀中温凉身子的这一瞬,高高提起的心才陡然一松,可十指还是在微微颤抖,后怕感不停的从指尖流泻。
荣锦下意识推了推,“师叔?”
“莫动。”陆压极力忍下想将人按进骨子里的冲动,炙热薄唇贴在泛凉的发丝上,轻轻吻了下,随后仰面睁了睁双眼,堂堂陆压道君,哪里能轻易落泪。
但他的确在怕他怕悲剧重演。
荣锦察觉到他濒临崩溃的情绪,秀眉一皱,自知长辈在身旁,不告而别,是为不敬,一走了之,劳得师长担忧,是为不孝。
一边放下了向外推的手,一边暗自咬牙挺着身子,悄悄抬眼瞟了膘,见他没有要松开的架势,想张口,被陆压低沉的嗓音率先打破僵持,
“你去朝歌,是为了见胡仙儿?”
陆压这些天来紧紧揪起的心缓缓下落,失而复得感让他愈加珍惜手下的人,不舍得放开。
因着荣锦的关系,神界的事他留心许多,胡仙儿是荣锦在神界唯一的好友,陆压爱屋及乌,将荣锦有关的一切都放在心上,也知晓了人人谩骂的祸国妖妃不是什么苏妲己,而是涂山圣女胡仙儿。
他陆压道君素以闲散著名,向来不问外物,女娲降罚一事他全然不管,参与进来就是想多看她几眼,手中柔软的触感传来,使得深潭般的双眸微微波动,他半阖眼帘,静静平息着情绪。
“是啊。”荣锦答道,还是忍不住伸手搡了一下,陆压以为箍得她不舒服,倒也体贴的松动,没想到反而让荣锦趁势退了出来,远离几步,与他面对面。
“她寒气入体,神农草却被我摘走,后来我失去五感无法看望,如今掐算着时间相救。”
说到这里,荣锦平静无波的眼睛里有了一丝波澜,那波澜越来越大,最后慢慢平复下来,“师叔,仙儿和我记忆中的不一样了,她心肠狠毒,作恶多端,你说这是谁的错?”
睁着明眸的女子眼底浮现着失落,轻轻咬唇,陆压心头一软,仿佛被什么揉搓着,软的不可思议。
“总归不是你的错。”陆压笑着安慰,现今荣锦完完整整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连根头发丝都没少。
陆压一心安,便又是一副懒散的样子,还有闲心开起玩笑来,长眉一挑,朗声道,“自然也不是本君的错。”
“猜不出来的事,本君向来给它掀过去。”
荣锦被他一打岔,暗地里翻了个白眼,难受消去,继而想到帝辛的龌龊心思,嘴角抽搐,瞬间大笑,“伏羲,哈哈哈,也不知伏羲晓得人间帝王心系师父,会做出什么来”
这事她早就知道,可苦于无人吐槽,就算说出来,也定然没有人有胆量去陪她幸灾乐祸,想想都无趣。
陆压没令她失望,也跟着笑起来,而后边扮着一张鬼脸,边道,“你不用好奇,师叔保证,那个整日臭烘烘的脸,肯定像我这面色一样,长长拉着,走到哪都吓死个人。”
荣锦见他学的怪模怪样,咯咯笑个不停,颇是没心没肺的样子,只当这一笑,报了昔年伏羲无情夺她肃杀令的仇,将来回归神界,抬头不见低头见,她也能一笑了之,不再怀有怨气。
“昨日那帝辛倒是来找过我,交谈一番后,弟子开悟许多,知世间百态,正与邪没有绝对之分,立场不同罢了。”
“嗯对了,他相貌还不错。”
若非在这种特殊局面,与胡仙儿却是令人艳羡的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