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炮声震懵逼的悍匪们短暂的失去了思考能力。
那一条血胡同里有残缺的人,残缺的马。
血腥的场面甚至超过了以屠杀为乐的马匪们所见过最残酷的画面。
当大当家的喊声传到他们耳中,一群靠大门近的马匪呆呆傻傻的再次冲进了酒吧。
空中传来了一声长叹。
史密斯的叹息声中有着对生命消逝的叹息,更多是对愚蠢的无可奈何。
当马匪们拥挤纷乱的再次冲进酒吧,吧台前方右侧又是一支火把亮起。
又出现了一门黑黝黝的十二磅炮。
“轰!”
炮声后,血肉再次涂满了大门两侧和地面。
空气还在嗡嗡的叫着,一个年轻的声音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预备!射击!”
二楼、三楼临街的窗打开了,每层两扇共四扇,每扇窗伸出两根枪管;天台上也出现了四支火枪,其中有不满足看戏的史密斯,以及好事的卡雅和南希。
呯呯呯的枪声密集响起,一排排铅弹冲着楼下密集的马匪们扑去。
原本就快疯了的马被惊的乱跳乱叫,纷乱的战场上,大当家根本组织不起力量反击来自上方的集中射击。
转眼间十几个马匪便倒了下去。
与他们想象中火枪只能打一轮的印象不同,第二次齐射在三秒后再次打响!
每个射击的水手身后都有一个兄弟持枪等着,打完一枪水手接过后面递来已装弹的火枪,两轮射击衔接的极为顺畅。
为此,陆去病还事先演习了两次。
马匪们的队伍不出意外的崩溃了。
所有还能动的人和马都惨叫着往来路奔去,几个当家怎么喊都不管用。
凌乱的马队只剩下了一半人马,其他的不是成了肉泥,就是被火枪打穿了身体,死的伤的马匪已经铺满了酒吧门前。
冲天的血腥味都引来了高飞的秃鹫,不是巨大的枪炮声,它们早就下来开饭了。
混乱的马队互相冲撞着,怒骂着往后跑,他们甚至都没注意到前方两边的商铺一楼点起了不少火把,照亮了野马路一长条区域。
一支支形形色色的枪管,弓箭,甚至是短矛,已经从长达五十米的条状区域二楼伸了出来。
“马匪们来了!”
“稳住了!”
“动手!”
“呯呯呯,呯呯呯!”
硝烟在枪声响起后弥漫了开来,乱七八糟的铅弹、长箭、短矛向路上奔逃的马匪们投送了下去。
可怜的二当家逃在队伍最前列,他像个突前的靶子,被集火轮了一遍。
他不出意外的摔下了马,在无数马蹄踩踏之前已失去了知觉,失去了生命。
奔逃的马匪完全丧失了对战的勇气,哪怕被街坊的胡乱射击再次打的伤亡惨重,哪怕平常很讨兄弟们喜欢的四当家受伤坠地。
马匪们用生命打开了通道,剩下的幸运儿在大当家的嚎叫中紧紧跟随。
他们身后百余米,酒吧大门里冲出三十几人。
近一半水手近乎可笑的滑倒在地,像是走在血路泥泞的地狱之路上。
“妈的,我竟然摁在一颗眼珠上!呕呕!”
“呜呜呜,我一屁股坐在某人的肚子里。”
“别恶心,把挡路的脑袋踢开!”
水手们嫌弃而恶心的话语让兴致勃勃想追杀出去的卡雅和南希收住了脚,躲进了酒吧路,一人拿一杯酒讨论起镇上裁缝的手艺。
陆去病则视若无睹的站在路中间,指挥着兄弟们排队上刚驶出马厩的五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