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声音。”
听着耳边若隐若现的礼赞之声，李当户只觉自己周身的气血，莫名的躁动了起来。
那本为人之所有的气血，在这一刻，却像是有了生命一般，想要脱离李当户的身躯，投入虚空之中。
“你不是已经听到了吗？
这是礼赞之声，赞美那尊存在于天穹之上，执掌杀戮的血色神只。”
霍斗淡然道：“血液是他的祭品，颅骨铸就他的王座。
而这个所谓的吴王义子，就是被那尊神只注视过的神眷之人。
他将被血色加身，每流出一分血，气力就会增长一层。
当他为了所信仰的神只，战至最后一滴鲜血之时，他的身躯，将会化作近神之躯。
所谓近神之躯，就是皮肉筋骨膜脏血身躯之中的一切，都在同境之下，近乎于神只一般完美。
嗯，怎么和你形容神只呢。
那家伙的大金刚神力，就是‘神’的力量，即便这家伙真到了最后的时刻，在单纯的气力之下，同境也会稍差真正的大金刚神力一筹。
但除此之外，他的其余任何部分，都是近乎神只。
除去纯血的真龙一族，几乎没有任何种族，能够这样毫无死角的逼近神的境界。
这，就是神眷。”
“居然知晓这么多的隐秘。”
霍斗的话没有遮掩，徐徐踏步的殷豹也将目光望向了这小小孩童，他咧嘴笑道：“但你还少说了一点。
血神的神眷之下，被我斩下的每一颗头颅，流淌出的每一滴鲜血，都会成为推动我修为进境的薪柴。
伟大的血神注视着他所眷顾之人的每一场战斗，并嘉赏每一场优胜。”
“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
李当户眉头皱紧，近神之躯他闻所未闻，可将他人之血与头颅，视作己身修为进境的薪柴。
这分明是。
“北蛮凶神？”
李当户怒目道：“殷豹，你乃是吴王义子，你居然敢承接北蛮凶神的神眷！混账！”
李当户的父亲，是北境龙城的守将。
出生于将门世家的他，更清楚北蛮对大离而言，意味着什么。
那是无法化解的血海深仇，是亡国灭种的战争。
可殷豹身为吴王义子，半个帝族中人，居然承接了北蛮所信仰的凶神之神眷。
这若是传出去，都无需那位帝上降罪，北境龙城之中，浴血奋战的兵家大修，都会亲自走出龙城，折罪吴王，亦要亲手诛杀殷豹！
“血神，不是北蛮的凶神。
神只，不会在意所谓的种族之争。”
殷豹嗤笑摇头道：“你根本不知道，伟大的血神所拥有的伟力。
背离祂的意愿，就是与天地万物为敌。
大离若不想输于北蛮，就要去夺得更大的神眷。
与其在北境龙城之地，为了那些贱民和北蛮死战，不如血祭他们，掀起一场史无前例的大祭。
血神眷顾下，百万生民，就可以让吾跻身四境，成就武道巨擘。
这，才是真正的大道。”
李当户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殷豹，寒声道：“你现在已然与北蛮的畜生没有任何区别。
陆公子做的没有错，若是我，也不会忌惮狗屁的吴王府，你该死啊！”
“真是可惜，真理，毕竟还没有普及大离。”
殷豹看着眼前的李当户，叹息着摇头道：“在没有彻底引下血神之力前，到底还是要避免太多的人，知晓到这些。
血神已然将祂万亿分之一的心神，投射到了此处，李家的小子，用你的血，来做第一份祭品吧！”
“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