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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夜色清明,晴空无云,众星辉映一轮皎白残月,玉鲤撑头独坐屋檐,抱着昨日剩下的那半瓶琼浆,在繁星簇拥下形影单只,独坐饮酒。
那没心肝的凤凰大约已经睡着了吧?可惜了这么好的夜景
玉鲤身子后仰,单臂枕在脑后,手里轻晃一只白瓷酒瓶,躺在瓦片上仰望星空,启唇兜住高高倾倒下来的仙酒,嘴里轻哼小调,阖目养神,
徐徐晚风携来舒适惬意,仿佛又回到了在云层漫无目的飘荡的时光。
真好,要是永远都像现在这样宁静祥和,该多好?
还未感叹完,一道温热清香气息迎面欺来,须臾便已凑至脸庞,不用细想,便可猜到来人是谁。
懒懒撩起眼皮,对上那近在咫尺的清澈眼眸,明亮似可与这星夜争辉。
那人单膝微曲撑着瓦片,倾身覆上,单肘撑在月下美人耳畔,顺着那晃荡酒瓶的玉臂,一路轻抚其上,直至扣住手腕,引着那润白柔荑,给自己喂了口酒。
酒香清冽灼喉,烧穿了心肝,直烧得人脸儿热。
玉鲤被她这举动弄得有些不自在,动了动手腕,妄图挣脱钳制她的那只手,不料却被锢得更紧,却听得一声洒脱轻笑,酒气喷薄在脸上。
“小锦鲤——怎么一个人在这独饮?又咳咳来赏月?”
差点说漏嘴,轻咳两声稍稍掩饰过去,顾迁迁松开她手腕,转而夺过酒瓶,又喝了一大口。
“不赏月,屋里闷,来吹吹风。”
玉鲤推了推身上的人,没推动。
“你能不能先起来?你压得我胸闷。”
声音怯懦细微,似带了一丝委屈嫌弃的意味。
酒气激得人眼眶微红,顾迁迁眼尾末梢带上一抹艳色,她蹙眉凝视身下人,索性将空掉的酒瓶扔至一旁,随着微斜的屋檐咕噜噜不知滚落到那个犄角旮旯。
手肘双双撑在她两侧,丝毫没有接受请求的意思。
“我对不起。”顾迁迁神色飘忽,带了一丝窘迫,似是挣扎许久,才吐出一句仿若千钧重的歉语。
她听到了什么?一个声如蚊蚋的道歉?玉鲤有些发懵,微微瞪大了双眼。
“什么?”
“没什么!”
顾迁迁忽然想起舅父曾与她说过的话。
人都是自私的,即便是做了错事想要弥补一二,也不过是求得自己心安罢了,旁人接受与否,心里又是如何想的,有何要紧?
是了,只是为了自己心安,即便她听不懂,至少自己也道过歉了,对吧?
身下容颜近在咫尺,与她几近呼吸相融,这张娇俏小脸映照在月色下,白皙犹如润玉,美得好似画中仙人,而美人此时正懵然望向她,莹润红唇微张却不自知。
顾迁迁心念微动,终究没能抵抗诱惑,浅浅吻了上去,虽然转瞬即逝。
人已离开许久,玉鲤还沉浸在那几不可闻的歉声中怔愣不已。
半晌终于缓过神来,薄唇紧抿,纤纤玉指绞缠着红艳衣摆,逐渐拧成麻团,面色赧然自言自语道:
“迟来的真心比草贱我才不会原谅你”
翌日。
几声轻浅敲门声吵醒美梦中人,玉鲤蓦然睁开双眼,攥紧拳头砸在床板上,烦躁地蹬了蹬腿。
“谁啊!等会!”
简单梳洗完披上外裳,拉开房门,霎时蹙眉抬手半遮眼帘。
我去好刺眼的阳光好刺眼的人
墨衍一脸春光明媚站在门口,端了个托盘,朝一头乱糟糟的玉鲤笑得璀璨夺目,直逼日上艳阳。
“爱徒,昨晚睡得可好?”
玉鲤哀叹一声,愤愤压下那遮挡阳光的手掌,抬眸凝视这比自己高出整整一个头的高挑男子,几乎翻了个白眼。
好个屁梦里差点就赌赢神帝了!被你搅没了!
“什么时辰了?”正想抱怨对方来得太早,不识好歹。
“已到巳时了,我的爱徒——”仿佛料到对方会有此问,墨衍脸上笑容愈发灿烂。
这话噎得喉咙一哽,玉鲤挠了挠睡得凌乱的发髻,砰一声再次关上门。
“等会,让我梳个头!”
墨衍笑容一滞,慌乱稳住手里的托盘,讪讪摸了摸鼻尖,这丫头的起床气愈发见长啊——
等了半刻钟,玉鲤终于和颜悦色从房内踱步而出。
扫了眼托盘里的东西,全是制作桃糕的材料,最基本的面粉、染色用的红果、一罐大得离谱的糖、还有些许辅料却独独少了莲子。
“这罐糖是不是太夸张了些?你怕不是把厨房一年份的糖都搬来了?莲子呢?”
墨衍嘴角一直挂着笑容,此时笑得有些脸僵,但一听她问起莲子,笑容差点没绷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