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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明娇终于看够了戏,这才拉着顾婉的手,“好了,二妹妹别听滴珠浑说。上车吧,太夫人仁善,不会挑你的。”
太夫人是不会说什么,侯府下人就不好说了,都是顾府的女儿,嫡庶差别可大了去了。
本是满怀期翼,结果顾婉坐上马上便开始绞尽脑汁,拿什么找补,总不能明娇带了三箱笼的年礼,她一毛不拔,最后把目光落在自己手腕上那只通透翡翠镯子上,拿去当了,好歹换些拿得出手的东西来。
马车行了足有一里路,丹青和滴珠两个丫鬟还在捧腹大笑,“姑娘,你可真够损的。”
很损吗?她若安分守已什么事没有,偏要和她比着来,上赶子打脸那就不要怪她了。再说,比起顾婉前世做的那些恶心事,九牛一毛。
两个时辰后到了平远候府,一众女眷把表小姐往里面迎,侯府的小厮帮着往里面抬箱笼。
滴珠指挥着,“这个箱笼是我们姑娘的日用,放到姑娘房间,另外三个是我们大娘子和姑娘给侯府备下的年礼,你们小心着点,莫要磕碰了。”
小厮一叠音地应好,脚下更勤快,心里已经暗暗乍舌,这还不到十月,顾家就预备了年礼了,还有两个月,今年不知又要送多少。每次表小姐来,礼品不要钱似的往侯府搬,可见老夫人和将军没白疼外孙女。
另一面,顾婉下车时带上了轻纱,只露出一对黑白分明的眼儿,丫鬟婆子一时没认出,便问滴珠,“这是哪位,怎瞧着面生?”
滴珠朗声道,“是我们姑娘的庶妹,你们别闲着,也帮二姑娘把箱笼抬进去。”
众人一瞧,二姑娘也有三个箱笼,便问,“哪些是给侯府预备的年礼,我们精细着点。”
问者本无意,听者却不自在起来,顾婉羞得无地自容,只狠狠地绞着手里的帕子。绿萝是无理都要争出三分理的主,今日在侯府的门头,也不敢造次,只得夹起尾巴做人,只是看向滴珠的眼神带着怨愤。
滴珠也不是眼里揉沙子的主,登时提高了嗓门,“你瞪我干啥,你们姑娘带了三箱子自己的衣裳,手指头大的礼物都没给太夫人带,我说错了吗?”
绿萝急红眼,她们姑娘本就好面,在侯府下人跟前丢了脸,回头又得一场好哭,也亏得是在侯府,不然又是一顿摔。
侯府众人一听,也没言语,但各个心明镜似的。
这位庶女排面真不小,比嫡姑娘一点都不差。嫡亲的表小姐来外祖母家尚且带了几箱子的年礼,这位竟只带了几箱子自用的衣物,还真把侯府当成自己外祖母家了啊?
听说寿阳郡主邀请她,也就是顺带,一个庶女,可真把自己当回事。
侯府下人到底训练有素,给顾婉留了几分面子,打着哈哈便往院子里搬箱笼。
明娇给每人一份重重的荷包,丫鬟婆子颠了颠,嘴里说“多谢表姑娘赏”,离开时喜笑颜开。表姑娘果然出手大方,这些抵得上他们半年的月钱了。
出了院子正好碰见了帮二姑娘搬运的婆子小厮,两下里便比较起来。那边看着对方那沉甸甸的荷包,再看自己手上风一吹就跑的荷包,好一阵唉声叹气。
有爱嚼舌根的婆子道,“她一个小小庶女怎能跟老夫人嫡亲的外甥女比,那可是姑爷捧在手心里养大的,从小锦衣玉食。如今又自己掌管铺子,手里的银钱随便一漏,都够咱们一辈子的嚼用。至于那二姑娘,姨娘是婢女出身。咱们小姐慈善把她收入了府,否则,早被卖进窑子给千人/睡万人/骑了。”
另一个婆子啐道,“我当是谁,原来是那个小/贱/蹄子的女儿。当年就是她,欺负咱们小姐仁善,哄了个自由身。后来痴心妄想做大娘子,小姐临死前求了自己小姐妹,这才断了她的心思。”
“是啊,咱们小姐就是心善,养虎为患,一早就该打杀发卖,管她是谁,有咱们侯府撑着,她还能翻出个花。”
“可怜了表小姐,三岁就没了亲娘,都是那浪/蹄子害的。”
几人说着越发的义愤填膺起来。
一墙之隔的顾婉听得真真切切,手指都掐出了血,却敢怒又不敢言。
毕竟在人家地界,连平日最爱上蹿下跳的绿萝都老实多了,上午她可见识了那些仆妇,各个孔武有力,力气不输男子,搬起箱笼说走就走,听说她们男人都是崔将军手下的家将。
绿萼素来稳重,劝慰她,“姑娘莫生气,咱回屋梳洗吧。”
顾婉咬着唇,她不气,跟几个下人置气不值当。
终有一日,她要成为人上人,把曾经欺负过她的人狠狠踩在脚下,让她们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