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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第二日,是约定媒人上门的日子,顾家这边一切如常,隔壁谢府却是热闹非凡,里里外外到处张灯结彩。一早管家给所有下人月钱都翻了三倍,丫鬟小厮都换了新衣,各个面上挂笑,忙得腿都要跑断了。
忠伯在院子里指挥,老远都能听见他卖力的吆喝声。
“这边的红绸挂歪了,歪了,往左边挪挪。”
“那边的小子,小心着点,别弄脏了,赶紧捡起来。”
“哎呀,我的姑奶奶,这两盆凤凰振翅是王妃赏的,全北地就这么两盆,弄砸我把你俩栽进去!”
逐月与追风守在密室外面,听着忠伯吆喝忍不住抖起肩膀。主子结婚,忠伯立首功,那日若不是忠伯灵机一动从村民家里借来锣鼓,召集了王三等一众村民,真不知主子什么时候能娶上媳妇。
这不,忠伯那老腰如今都挺得倍直。
与外面喜气洋洋的气氛不同,一墙之隔的谢府密室,气氛极沉重。
香案上供奉两个漆黑的无名牌位,谢尘燃了三炷香,行了大礼,“父王,母妃,不孝子陆晋今日请媒人登门,求娶顾氏明娇,特来告知二老。”
齐鲁一下下地打着扇子,“今日是大喜日子,世子切莫伤怀。”
谢尘道是,走到齐鲁一与谢疯子对面,深深地拜了四拜,“感谢两位老师的教导之恩,不能让两位做学生大媒,学生惭愧。”
齐鲁台抬了抬扇子让他过来说话,“我与李青是同年亦是好友,只是立场不同,各为其主。他为人刚正耿直,学富五车,当世大儒,在儒林中颇有威望,成王请他做媒人,不算辱没你。”
谢尘道是,“老师既如此说,学生心里好过了些。”
“老子不在乎这些虚名虚利,只等你报了大仇,痛痛快快地醉一场。”谢疯子颇有吾家有子初长成之感,“定北王与王妃若泉下有知,也定会欣慰,世子总算娶妇成人了。”说着抹了一把浑浊的老眼,“遥想当年,老子在军中第一次见世子,便知世子将来必能成大器。”
陆晋四岁第一次去军中,便偷了帅印,指挥营中三十名飞将军袭了敌营,烧了对方粮草,蒙古大军被迫撤退,给大周留出了调集人马的时间。
他至今都记得老定北王走出大帐时震惊的模样,又惊又俱,有悲有喜,最后自己替世子挨了四十军棍。从此陆晋的名声在定北军中无人不知。
齐鲁台一声长叹,“幸亏世子年幼,侥幸逃过成王魔抓。不过,这次赵恒和赵宏试探后,必起疑心,世子打算如何应对?”
谢尘未说话,谢疯子扯着破锣似的嗓子抢先道,“要我说,杀得好,他们欺人太甚,就该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世子总不能做一辈子缩头乌龟。”
齐鲁台摇头,“我担心那些暗卫留下痕迹,让他们联系到飞虎营。”
谢疯子噎了一下,定北王旗下的飞虎营无往不利,当年便已一招毙命闻名,若是有当年的老人,便从死者身上便能看出端倪。
谢尘剑眉微挑,“老师放心,招式已做了改良,他们联想不到飞虎营。那日与他们对上,也是我的意思,便是杀鸡儆猴,让他们有所忌惮。何况,建立这批暗卫是受了成王属意,赵恒和赵宏不敢把暗杀摆到明面,这次的哑巴亏他们只能吃了。”
说完了正事,谢尘从密室走出来,管家禀报,“主子,李大人的马车要入城了,您快收拾一下。”
谢尘重新换了锦袍,出门迎接。
成王这次给足了顾长安面子,李青坐四架的马车,前有大将军崔术开路,后有百名羽林卫护送聘礼,甫一进城便吸引了嘉林镇的百姓。
众人望着浩浩汤汤的队伍,都在猜这是什么人,怎如此大的排场。
有消息灵通的抖起了激灵,“你们没听说吗?成王三公子那日救了顾掌柜的嫡女,两家的亲事重新续了起来,今儿是媒人上门的正日子!”
“怪不得这么大的排场,原来是三公子要娶妇了,可知这媒人是什么来头?”
“坐在马车里的是大儒李青,前头的武将是顾掌柜的舅哥大将军崔术!”
“原来是这两位做的大媒,好大的排场。”
“快看后面的聘礼,一眼都望不到头。”
“顾掌柜赔给女儿的嫁妆也少不,我们家老婆子昨儿去顾府了,已经开始装箱了,足足一百二十八台,各个满得手都插不进去。”
百姓议论纷纷,更是期待,只是提亲便是这样的排场,大婚那日将是何等模样。
谢尘赶到城门口,先拜见了两位大媒,随后直接去了顾府。
顾府大门不知何时悄悄地开了,早有机灵的小厮一趟趟地报告媒人的动向。
等谢尘一行人到顾府时,顾长安与罗氏已候在门口,众人行礼之后便将媒人请进府,两扇大门重新关闭,阻断了外面无数探究的目光。
明娇听说今日要盛装打扮便不太高兴,她又不是没见过谢尘,原只想在屏风后瞧两眼便走人。结果,滴珠来禀,说三公子要见她,有话和她说。
有什么可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