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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来晃去的链子搅动灰尘，硝烟的火星似有似无漂浮在鼻息间。秦秋大口大口地呼吸，进入肺里的气体带着股浓烟味儿且犹不足，呛得她只得屏住呼吸。
再不离开这里，她就会因窒息而死。
试着移动身体，腿卡在前坐垫下，动弹不得。
腿和活着，她得选一个。
秦秋心一横，手撑起坐垫用力抬起身，下身没有预想中的剧痛，但她人已经脱离了夹缝中。低头一看，她的膝盖正扭曲地向外对折，小腿被一支钢筋贯穿，粘稠的血液顺着钢管淌下，滴在地上。
她握住钢筋，猛地向外抽出，顷刻间血流如注，小腿在不间断的血液中不停抽搐
明黄色映入眼帘，陡然看见亮堂的颜色，秦秋下意识闭上眼睛。
刚刚是梦。
她之前做过自己被困在车里的梦，可后面的被卡在车座里和小腿流血是从没有过的。
温热的触感附在双目上，为她隔绝亮光。
动作称得上温柔，但秦秋还是一惊，条件反射地抓住脸上的手，又被人按住动作。
“是我，别怕。”秦风的声音响起，她放下心来，回忆起昏迷前
“你，你怎么”秦秋想起她本来应该被村田昭掐死才对。
“我们当时正要去问小林问题，就看见你被”秦风停顿一下，即便那画面记忆犹新，他也不想说出来，“看我们来，他就跑了。”
“嗯。”想到那一刻，秦秋也有些后怕。当时你死我活的局面，她不该心软的。应该像利用章宗淇那样毫不犹豫地下手。
无论如何，村田昭都要死，不是她就是q。且那种情况下，即便在日本，她动手也算正当防卫。
“我没事了，刚刚一睁眼有点不适应而已。”秦秋顺势牵住他的手坐起来。房间里四面铺满淡黄色花纹的壁纸，秦风坐在床边的沙发守着她。
那沙发料子看起来很好，不知道是不是真皮的。
野田昊收到秦秋信息后没有如她所愿通知秦风，他以为，以两人的亲密程度，秦风该先得知才对。
秦秋叹口气，她千里迢迢赶到东京，却因为一时心软没完成计划，实在失败。
“别想了，我来处理这些。”秦风拿起床头柜的水递到她嘴边，“喝水。”
“你怎么”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先喝水。”秦风命令道。
秦秋想抬手接过水杯，可还牵着秦风，索性就着他举起的杯喝。
喉咙的干燥被舒缓许多，秦秋拿眼瞟秦风。
他看起来没有停止的倾向。
于是她就着他的手喝完了一整杯。
“那个你不去救小林吗？”秦秋看他脸色没一开始那么难看了，犹豫地说道，“你们来之前她被另一个人带走了。”
秦风刚缓和的脸色绷不住了。
“你每天就在想这些？”他语气冷冰冰地说道，“既然这么关心她，当时又在想什么？”
秦秋和村田昭的搏斗正好被公寓大门外的监控拍到，秦风等人救下她后去安保处看过了。他自然也注意到秦秋拿着尖利的玻璃瓶，却迟迟不动手。
“我”眼见眼前人的情绪急转直下，她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嘛。下次下次我绝对不会”
秦风瞪她一眼，她赶忙住嘴。
“你还想有下次？”他死死拽住她的手腕。
秦秋赶紧改口，“没有没有，没有下次。你别生气了嘛”
秦风被她气得不说话，屋里陷入沉默。
“那，你救下我之后有没有去找小林好好好，我不问了。”被他又瞪一眼，秦秋只好闭嘴，但却直勾勾地盯着他，大有坚持到底的劲头。